诗歌朗诵-灰尘与歌声

作者：章浩
朗诵：晓辉； 蓝洋

歌声 肯定是从很远的地方弥漫过来的；
从山后，从地下，从空中。
歌声 不需要绕行，
它直接穿透；缓慢、从容。
这歌声无处不在，
这歌声将所有的一切都笼罩；
像清澈的山泉，
荡在白色的礁石周围，
却没有一丝涟漪。

阳光在水上缓缓滑行。
这滑行 已经持续了几千年，几万年；
这滑行 可以融化所有的目光。
而歌声在鼻腔中微微扩散，
像薄荷的味道，清凉，灼烧般的辣。
这歌声，是一只手，
骨节深陷在细嫩的肉里，
这只手，抚摩过我的后背，
如微风般掠过，我就放松开来，
放松下去，而歌声渐起 。

鼓点也突然响了起来。
那鼓点是木棍敲在真皮上。

鼓点的声音渐大、渐急。
而歌声还是那么缓慢，
持久，在鼓点的后面，
异常清晰，又异常遥远。

这是木棍敲在鼓的边沿，
清脆、尖硬。

静止。灰尘定格在空中。
紫藤下的男男女女都静止下来。
山静止了，风静止了，天 静止了。

但歌声，却没有停息，
我听出了它的节奏。
我竟然没有想过
这节奏会如此简单，对，
也正是因为如此简单，
它才会坚韧、持久。
歌声穿透一切的所有，
从我的皮肤侵入身体。
歌声 在我的血液中流淌，
占有我的心，深入我的骨髓，
浸淫我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。
歌声撕裂我的衣衫，
撕碎我的思维，
歌声撕裂了我的心，
撕毁了整个世界。
灰尘继续从空中飘落，
歌声 继续在混沌中飞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