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憩

午后,容我泡一杯茶,在这儿打个盹。
窗外的香樟已有三层楼高,那年母亲随手从单位的老树旁拔了根野生的小树苗,又随手插在了窗下的花坛。父亲一边笑话她小女孩心思,一边又时常给它浇浇水,垫垫土。没想倒是活了下来,一年四季地摇曳生姿,还顽皮地将枝叶伸进阳台。
此时,将树荫覆在我面上,又不小心漏掉点光斑,偷舔我嘴角。
清风陪它玩一把捉迷藏的游戏,我闭着眼/听它们耍闹。
前日春季里夜的沁凉,母亲央求父亲替她松土,在花坛里又种下些萱草。那时她笑得温柔:“这样它就不孤独了”。
想到这里我又弯了嘴角。它哪懂得孤独呢,不过与母亲一样小孩心性,成日里折腾得不亦乐乎。倒是我们总忘了与她们一道分享温润的时光。
忍不住从摇椅上坐起来,伸了脑袋往楼下去看。果然,母亲的心情种在花坛里,萱草替她开出夏日的摇曳和惬意。
树荫缝隙中不甘地翘盼着阳光,香樟却借清风的推波助澜,偏要与它作对。
萱草急出一脸娇黄色。
想起张晓风曾经这样写着:“娇黄其实很像杏黄,比黄瓢西瓜的黄深沉,比袈裟的黄轻佻,是中午时分对正阳光的黄玉,是琉璃盏中新榨的纯净橙汁……娇黄是定静的沉思的,有着《大学》一书里所说的‘定而后能静、静而后能安、安而后能虑、虑而后能得’的境界。”

我要打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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