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罢苹果(美)弗罗斯特 杨铁军译

我那两头尖的长梯从树里穿出指向静静的天空,它旁边还有一只桶我尚未填满,也许还有两三只苹果,留在枝头我还没摘。但现在我收工了,停止采摘。苹果的香气,这冬眠的本质降临于夜晚:我昏昏欲睡。我无法从视线里抹去今晨我从饮水槽里拿起一块冰玻璃,举起对着灰色草世界时涌起的怪异感。它融化了,我让它掉落,破碎。但我在它掉落前已在我入睡的路上去远,我已能预见我的梦将采取什么样的形式。放大的苹果出现又消失,叶梗端和花蕊端,每一道褐斑都显得清清楚楚。我的脚弓不仅维持了弓形,还残留着梯级的压力。我感到梯子的摇动,当树枝弯曲。我不断听到从地窖的容器里,传来一堆堆苹果运进来,垛上去的隆隆声。这是因为我苹果摘得太多:我自己渴望的 丰收让我太过劳累。成千上万的苹果一一摸过,在手里轻抚,举起放下,不能掉落。因为所有那些落地的,不管有没有瘀伤,或扎了硬茬,都肯定会扔进做苹果酒的那堆没有丝毫价值。人们能看到,是什么困扰我的睡眠,不管它是什么样的睡眠。如果土拨鼠没走,他会根据我所描述的它的来临,判断这是否像他的长眠,或不过是某种人类的沉睡。配图 怀斯 背影配乐 吉它曲绿袖子 陈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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